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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七章此恨难平  (第4/4页)
以及回江北的时间。你到了对面立刻细看,放心,我暂时没有危险。”    “先生…”他闻言踌躇,看她的神情很是真切。    “快走吧!”    “先生要如约归来!”他终于上马,回头叮嘱。    “隐虎,快点带你主子走!”    FM1046 FM1046 FM1046 FM1046 FM1046 FM1046 FM1046    下着雨的夜晚,寒气直逼到人的心里去。    君逸钻进温暖潮湿的船舱里,闭上眼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。    他终于从江南全身而退,而且成功漂亮地阻止了慕容曜想联合北狄吞灭江北的计划。    可是,心里总还是有什么牵挂着…放不下心。    “先生…”他呢喃。    他没有想到先生和慕容曜原来曾有那么悱恻的过往。慕容曜,那个铁骨铮铮的男子,完全能看出,他对先生是爱恨交缠,爱,爱得深沉,恨,恨得毁灭。而先生曾说,她的心已经丢了,她原来是爱他的…    江上烟雨迷蒙。    他怔怔地看着舱外,心头五味杂陈。先生的心里,莫非一直没有他?    …    船已经抵达江北的岸了…    他想起先生留给他的书函,从怀中取出,就在如豆的灯火下仔仔细细地拆封来看,寥寥数行,看完,他将书函随风一扔,失声狂笑。    飘落的单薄纸页上只有——    君逸,为师想远离,不必追寻。无声字。    FM1046 FM1046 FM1046 FM1046 FM1046 FM1046 FM1046    君逸等人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视线里,秦无声就看到了慕容曜。    慕容曜也一眼看到了秦无声。    她原来竟又可以这样子面对他。狭窄的小桥上,只有她独立的单薄的白色身影,在风雨里飘摇,却一点也不软弱,因为她的手中斜执一剑,那是肃杀挣亮的软银刺,在入夜的晦暗下闪耀着淡寒的蓝光。    他驱马驶近她。    “你在等着杀死我?”语气令人寒心。    “如果你还要追下去。”    “你以为你挡得了我?”    “我绝对能挡得了你。”    “就为了你所谓的‘效忠’?”他的声音冷到没有温度了。    “不,我不再效忠谁。”    “那你这又是为了什么?!”    “为了我要保护的人。”她不能看着君逸死,她的心会痛!是她把他带进腥风血雨里,她现在后悔得要命。她已经把他当成了相依为命的亲人。    “哈哈哈哈!”他仰天长笑,笑声狂烈苍凉“好,很好!秦如月,不,秦无声,秦先生,我早该想到我们终有这样一天!秦先生,你拔剑吧,须听着!用你的剑饮了我的血,我可放过你的好徒儿去!拔呀!拔剑!一概的爱恨,你难道不想了断吗?”    他这样的歇斯底里,令她的心痛到如刀剜绞,一时间,竟举不起剑来兵戈相向。    “拔剑…拔了!”他狂笑之后一纵跃下马来,一步一步向她逼近“想知道夏水是怎么死的吗?她就是死在我的手里!是我亲手——亲手把她杀死的!”    轰——    秦无声一刹之间耳鸣目眩,颤声道:“你…说什么?是你…怎么会是…她有什么罪过?!你为什么要那样待她?!”    慕容曜笑容一敛,沉声道:“她没有罪过!只因为我把她当做了你!”    秦无声从指尖到心窝如沐冰雪——原来他早恨不得杀了她!    慕容曜手腕翻动,骤然抽出凛若秋霜的湛卢在手“认得这柄剑吗?没错,湛卢!我命人修复了它,正是期有今日,用你的血来祭它!”    他缓缓抬手,雪亮的剑身指在她面前,喝道:“拔剑!秦无声!”    她一咬牙,抽动身形,旋疾中银光宛若游龙,手中软银刺已经纠缠了湛卢,她于剑风凛冽中冷冷笑道:“剑既拔,不留情。慕容曜,我不信这刻骨铭心的仇恨,只会要我秦如月的血来祭!”    她竟于无意中,再次说出“秦如月”三个字。    慕容曜蓦然涌了一腔酸涩“秦如月”这三个字于他曾是如何缱绻,那是须得用最温柔多情的嗓音轻轻呼唤的三个字,如今说出口竟是这般肃杀决绝!    “如月。”剑风一摇,他呢喃。    她亦在心头轻轻一颤,他唤她,他唤她!    恍惚中似有…    “如月,跟我走好不好?”    “到哪儿去?”    “你说呢?到我家去,做我的妻子,慕容曜的妻子。”    剑花琅琅之中,蓦然天旋地转,忽而“噗——”的轻微的一声,天地都凝住了。    细听那一声,原来是两连声,两声紧密疾迅,同时同刻。    只见慕容曜右手挺剑,剑刃插在秦无声的肩头。    又见秦无声右臂僵硬,她的软银刺没入慕容曜前胸。    两人直直地对视,目光悲伤,却都泛出一脸古怪的笑容。    他们的身体支架成一个倾斜的四边,久久凝住。    血从他们的身体里流出来,淌成淋漓的妖冶的形状,渍透了衣,盛开在腥甜的空气里。    谁都没有倒下去,凝固的空气中有着越来越浊重迟缓的呼吸。    血“滴答滴答”而下。    这是死亡的静寂——他们都清楚地感受着,但似乎要一起沉沉地睡去。    又过了很久,很久,天地都含糊了——    “你…释然吗?”她问。    “你…你呢?”他也问。    “其实…其实——我不恨你…不恨…你杀了我meimei。”她断续地说,眉目好沉重啊——酸酸的,涩涩的,冰凉的,渐渐模糊了一切世界的形状,天地间好紧啊——闷得透不过气——    她腿脚一软,向前扑去。    “我…我,又怎么…恨得起你?”    她渐失的知觉里,似乎听到有人微弱的、凄凉的声音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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